2017年8月24日 星期四

《幻夜》讀後感

花了兩至三天時間便把上下兩冊的《幻夜》看完了,不得不佩服作者,寫得很精彩。作為一部推理小說,所有謎團理應在最後關頭,把貫穿書中各章線索串連起來,帶出最後的真相。然而,這卻讓看完小說的我充滿了謎團,小說的推理有些地方不讓人信服呢。

剛開始看《幻夜》的時候,心裡很快地下了判斷,這不就是東野圭吾自己之前的《白夜行》嗎?人物情節的設定很是相似:一個想要爬上社會上層而不斷剷除障礙犯案的女人、背後心甘情願替女人掃除障礙的隱藏男人、一個鍥而不捨狠狠緊咬男女主角的刑警。主角都是為了不讓刑警發現過去的罪行而犯下更大的罪行,循環重疊,罪孽越來越深重。不過,《白夜行》是兩三年前看的了,靠著這些模糊的印象去判斷,有些魯莽。細想一下,兩本可以是姐妹篇,但也不是完全地相同。

當初覺得相同的地方是,兩本書中均文字出現了驚人的相似。兩書的男女主角都殺了人,他們認為自己是屬於黑夜裡的,只配在黑夜裡行走,不配走在陽光下,現實世界與主角沒有關係,他們自己才是彼此的太陽。這是依稀記得在《白夜行》裡看到的。看《幻夜》的最後,終於看到了作者對“幻夜”的解釋了。

“為什麼呢?美冬——。雅也將自己的思緒傾注在視線裡。

為什麼背叛我?為什麼殺了我的靈魂?是你據說我們沒有白天的,是你說永遠都是黑夜的,是你說我們要在夜裡活下去的。

如果那樣還好。如果是真正的夜還算好。但你卻連那都不願給我。 你所給我的一切的一切,全是泡影。”

這是男主角的幻夜。有趣的是,原來女主角也有自己幻夜的解讀。當她在船上得知雅也和加藤在岸邊死去的時候,她顯然覺得那是一個完美的結局了。“···這真是我人生最美好的夜晚,如夢如幻。”她說着,妖艷地微笑了。”

男女主角對幻夜的解讀截然不同,有一種同床異夢的感覺。從始至終,男主角都是女主角掃除障礙的工具。可悲啊。

《白夜行》中的男女主角相識於小時候,他們對彼此認識,為了到達案件追溯期滿前,他們行如陌路人,各自為將來為對方“努力”,待那個追溯期接近的時候,男主角為保護女主角在刑警面前真正死去,兩人不得走在陽光之下。而《幻夜》中美冬不停地向雅也虛構屬於他們的幸福未來也是同樣的虛幻,最後男主角雖然警覺自己被利用了,還是在充滿不解與矛盾中死去。

《幻夜》看到最後的時候,我有些不明白。雅也明明最後已經知道美冬利用他的事實,書中不停提及他想用自製的手槍來殺美冬,但最後的結局卻讓我出乎意料,他沒有用那手槍解決美冬,而是解決了自己和刑警加藤的性命。讓我感覺他到最後一刻,靈魂還是被美冬深深地控制着,沒有了自我意識。作為一個美冬的傀儡,他即使多麼渴望殺了美冬,行動上也不可能倒戈於主人。與其說這本小說是寫一個蛇蠍女人,倒不如說這本小說是在寫如何摧毀一個靈魂的故事。美冬雖作為主角,貫穿全書,但卻是一個扁平得不能再扁平的心機女。書中描寫她的時候,總是用第三人稱的寫法,相當多的情節還是透過身邊的人的眼睛裡看到的影像。到書結尾揭露了原來她盜取了“新海美冬”的身份,她並不是“新海美冬”的時候,我有點懷疑作者這小說是不是步向爛尾了。情節接近結束的時候,才有這個驚人的推理真相。刑警和雅也把注意力聚焦在追尋原本的“新海美冬”的情節上,卻沒有人去調查這個假的“新海美冬”究竟是何方神聖。老實說,作為一個讀者,我更有興趣想知道,這個假冒新海美冬的故事,然而本書卻在這裡完結了,讓我滿腹疑惑。不過之後在網上搜尋這本書的相關評論時,有人說新海美冬其實就是《白夜行》裡的雪穗。這種說法可能還再重新把兩本書再認真去讀一遍並且留意每一個蛛絲馬跡才能下判斷呢。

而關於雅也,他從一個在大地震中會為婦孺伸出援手的人因為殺害了舅父而滿懷罪惡感,逐漸成了一個殺人機器。中間有很多掙扎,但又自認為被不得不實行的魔力控制着而讓他繼續犯案。我看到了他人性的掙扎。只是到最後我還是不明白這個人物的設定,他到最後似乎有不統一的地方。如果不是之前我所說的傀儡論,他其實一直都察覺並懷疑美冬從一開始便在利用他,最後曾我案更加肯定了他被利用的事實。到這裡他應該是充滿仇恨的,最後的仇殺對象一定是美冬。憑着他是一個手藝高超的技工的身份設定,他做事理應很沉著,一點也不焦躁,若是復仇的事,一定可以耐心地等待與美冬單獨相會的時候,再問清楚她的身份的問題,但最後,身份的問題他還是沒有問清。最後一刻,他還企圖登船的時候注定了他失敗。一個如此浮躁的人與之前情節裡的人物性格有點出入,我有點不明白呢。

另外,這本書讓我覺得如果在一開始錯了的時候,就要承認,如果能受到法律的制裁,或許還能有重生的機會。如果錯過了這樣的機會,人生真的要玩完了。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